打老公屁股 (潇湘溪苑fm打老公屁股)

出现在天津城铁的首个反逼婚广告,希望能用“一平方米的面积”影响中国。“剩女”这类刻板印象是全世界男性都盼望革除的陈词滥调。

见到米果设计的反逼婚广告,父亲一手给她众筹钱,一手戳着凳子,质疑她大逆不道:“你做这些事情,当心被雷劈,春节时别让同事晓得,会被骂死的!”

笔试了30位相亲对象的吴文说:“一切信息都是条件,你发觉一个人弄成了贴着二维码的商品。”

26岁来了。吴文的恐惧跟随奔袭而至,“你忽然发觉,你再也不能称自己20出头了。”从那三天起,离婚是她最重要的主题。

逼婚的魔咒砸在米果身上时,她也是26岁。父亲火急火燎地盘查身边每一个适龄女性,如同小孩是一件急于出手的、眼看要积压的商品。

两个男孩同时提及26岁的重大意义。此前的吴文和米果仍然符合“好儿子”的定义——聪明、乖巧、成绩优异。26岁是一条华丽丽的分割线。

教育部在2007年把“剩女”列入汉语新词,广义指27岁以上的独身女人。近来的一次全省人口普查结果显示,男性的平均初婚年纪为25岁。26岁夹在二者之间,进一步是符合传统规训的大好青年,退一步是众人眼中的社会异类。

民政部门的数据描绘出的现实里,接近两亿独身人士分散在人群中,一位去过相亲角的外国人一脸迷惘:“中国的失联人口多到要集中发寻物启事吗?”

去年元旦前,上海的轻轨出现了中国第一个反逼婚广告,“单身也可以很幸福”的广告词,更像一种时代的“她宣言”。

一个视频网站引进的日剧《太阳的后裔》,“讲一个35岁的‘剩女’寻找旗鼓相当感情”,火得一塌糊涂,更新到第八集时,点击就过了8亿,一个月会费收入2.5万元。有人剖析,“老套的灰姑娘故事过气了,‘剩女’的故事正在一寸寸侵吞屏幕。”

与《太阳的后裔》争夺屏幕的,还有美国驻外大领馆推出的“做你自己”秒拍视频,一个外国女孩对着镜头表示,中国人应当把“剩女”这样的词,掉入历史垃圾堆了。

“亲爱的妈妈爸爸别害怕,人生有好多种,独身也可以很幸福。”

在中国广告史上,无人能忽略这张1米宽、1.2米高的首个反逼婚广告。

在上海最忙碌的交通枢纽、日客流量10万、广告价钱最高的地安门轻轨站,节日前夕,出现了这样一幅海报:海报上的短发娃娃急匆匆地抱着硕大的爱心,爱心里是一封献给母亲的信。“亲爱的妈妈爸爸别害怕,人生有好多种,独身也可以很幸福。”

反逼婚联盟决定在这个寸土寸金的轻轨站登广告之前,拿着估算器和表带记录人流量,算出最优性价比,她们希望拿众筹3.8亿元买的“一平方米面积”影响中国。

这一群由于相像遭到而集结上去的天南海北的网友,由最初的几位“元老”扩展到101位成员。

米果是核心成员之一,也是海报的设计者,去年31岁。

节日到来之前,她感遭到互联网上对抗逼婚的策略层出不穷。在网上搜索怎样应对逼婚,首页会出现步骤详尽的百度经验,有人总结出推诿责任法、阳奉阴违规、抱头痛哭法、压力过大头晕法、假装失恋法和给妈塞钱法;还有人教你们反诘母亲,去年股票涨了吗?

这些逼婚之痛,米果深有感悟。

26岁时,米果的母亲像感知力敏锐的刑侦,排查她周围的一切女性同事。每一个来家里作客的异性就会被查户籍;她办联展时,父亲在一旁注意着来助阵的“哥们”;旁敲侧击地寻问米果最亲昵的同学,“她有没有交男同学?”

她一个接一个地为父亲物色身边的女性,到后来干脆不管对方长哪些样,只要门当户对就往米果眼前推,告诉她“你随意看一个得了”。

米果发怒,拍桌而起,吼道“你老婆又不是公猪!”

倘若被“骗”到一个酒局,发觉旁边坐着不认识的男人和他的家人,“我要么掀桌子、要么摔门走人,让父亲脸面无存。”米果健壮的手指抡起着,音准使劲。

但是父亲一直觉得年纪是小孩头上的紧箍,她们期待米果能过上“普通人”的生活——小时候循规蹈矩不要早恋以免未来贬值,学院结业后赶紧嫁人不要节外生枝,结完婚抓紧把小孩生了,之后就可以“完成一个男人的使命了”。

男性的生育年纪是父亲最后一道防线。父母不止一次跟米果说,“你都28了,再不生就生不下来了。”

这一次,米果要把想对父亲说的一番话,弄成对天下父母说的话。于是有了这个一封信的反逼婚海报。

素面朝天的米果说,由于做了这份海报,这是31年里,她过得最有意义的节日。

“为什么明年元旦你们对于逼婚大跌那么厉害?在中西方的文化里,中国是家族本位的,西方是个人本位的。如今很多人渐渐有了个人本位的看法。把个人的快乐置于首位,而不是为了家族的利益,要服从和牺牲掉个人的快乐。”社会学家李银河对记者说。

在熙熙攘攘的雍和宫轻轨站,一场胶着战在展开。距离反逼婚广告100米之外,某家婚恋网站的工作人员长期守在哪里,拿着宣传单,向来往行人兜售产品。

2014年元旦,某婚恋网站的视频导致振动:一个年青女孩每次面对年迈的爷爷时,爷爷总在重复着一句话:“结婚了吧?”几次问询后,女孩开始痛下决心“我不能再渐渐挑了”,选择求救这个婚恋网站。最后一幕中,爷爷插着鼻管躺在病床上,女孩则身披白纱,和一位女士走到爷爷的病床前说:“外婆,我离婚啦!”

“我离婚啦!”成了“剩女”的终极胜利!反逼婚联盟的一个成员很吃惊,“看了这些广告,母亲上次逼婚都有说辞了,‘你看电视上都如此说!’”他们希望产生一种匹敌的力量,打破被资本映照的话语权。“虽然用拳头去撞树,可能无济于事,但至少有了这个动作。”这个松散组织的核心成员米果说。

反逼婚联盟的广告起源于春节时的一句埋怨,“唉回去又要被逼婚了”。

“传统的家族观念、社会观念,仍然在给男性编织监牢。”吴文说,26岁那年,周围的人似乎约好了似的,一起向吴文发起逼抢,就连小儿子就会忽然窜到她面前,大耳朵忽闪忽闪地问:“姐,你如何还没有男同学呀?”

节日回去时,爷爷老得有点神志不清了。她会忽然望着吴文痛哭鼻塞:“你一定要早点离婚啊。”又转向吴文的父亲,“你老婆是不是早已离婚了,没有告诉我?”然后重复了30遍这个问句。

“那一刻我觉得到艰辛,爷爷意识不清了,潜意识的东西都下来了。”这位在上海工作的白领说。

母亲也开始“温柔地提醒”“积极地告知”,谁家又生了小孩。当在上海孤寡的吴文屋内有东西坏了须要更换时,在中原老家的女儿总说,等成家了再换好的吧。“她潜意识里认为,独身过的是不完美的日子,就得将就着”。

在母亲眼中,孙辈独自在一线城市打拼,能找到门当户对的另一半“靠靠”,生活没这么辛苦。

与吴文同在上海打拼的米果深有同感。中央川美专科结业,在美国读完硕士的她选择归国工作,她在上海三环外的黑桥村租下工作室,接到活儿时几千几万进帐,低迷时几个月没有收入,从小衣食无忧的她学着如何把“一块钱掰成3份花”。

家里的墙刷哪些颜色、房间要挂哪些画,米果觉得,这可以听妈妈的。但一个人选择哪些样的人生,完全是自己的自由。在决定对得起母亲之前,她要先对得起自己。

原本,米果尝试把内心深处的看法说给妈妈听,但每次想要凸显真实自我的时侯,还会“弄得她们很难过”。

妈妈气呼呼地指着她,“你为何一定要跟父母对着干?”他们觉得婚姻是对米果现今和衰老以后生活的保障。

“以传统观念看,我是挺不孝的儿子”,她握着厕纸,停了很长时间,“我活得挺随性的,自己开心最重要,让妈妈操劳挺多。”

见到米果设计的反逼婚广告,父亲一手给她众筹钱,一手戳着凳子,质疑她大逆不道:“你做这些事情,当心被雷劈,春节时别让同事晓得,会被骂死的!”

这样逼婚的桥段以不同的剧情,在诸多家庭上演。新闻里,独身的女孩被父亲逼问:“我养的狗都产崽了,你咋还独身?”还有阿姨找婚恋网站为儿子“策划”一场巧遇,花了6.8亿元。有妈妈好不容易被孙辈说通了,转天跟广场舞大叔一聊,恐惧又来了,回头又逼婚了。

“不是小儿子啦”“你三天不离婚,女儿就三天不死”“不要任性,可怜天下母亲心”“真要找不到,是我们老两口的一块心病”。回去时,这种话炸雷似的钻入独身男女的耳中。妈妈对于传宗接代的渴求、对孙辈安稳生活的疑虑全部转化为催婚的令箭。

“一切信息都是条件,你发觉一个人弄成了贴着二维码的商品。”

被“打着爱的名义、裹着蜜糖”的令箭射中的吴文,仍然在相亲的路上飞奔。

吴文有时奇怪父亲那一代人眼中,男性仍然要借助“婚姻”这张常年饭票,而社会对于“饭票”的评价这么单一,几乎只与金钱相关。

为了让吴文尽快领到“饭票”,家人开始给她介绍对象。吴文因此“面试”了30个相亲对象,一直想找到金钱之外,更吸引她的东西。

假如找寻离婚对象是一场精准的条件匹配,这么贴在吴刺青上的标签有:上海户籍、有房有车、工作稳定、名校硕士、身材魁梧、皮肤细嫩。

国产影视剧的套路里,这样28岁的独身女人,一般会在生日昨晚,回到空无一人的公寓,点关灯,摆脱红色长靴鞋,费力巴拉地从背后拉下及膝裙的拉链,晃悠着酒杯里的啤酒,打开音箱里感伤的布鲁斯,哭丧着脸站在窗户前,望着万家灯火默默哭泣:“为什么我还是独身?”

吴文不再坐在家里等待踏过五彩祥云的意中人和骑着白马的王子,而是把每位假期都安排上相亲和约会。她家附近占地21万平方米的商圈,几乎每一处都留下过她约会的身影。

遇到“技术理工男”时,吴文正处于迷茫期,“不晓得自己想要哪些,都会听妈妈的话。”技术理工男属于妈妈眼中“条件”匹配的对象:名校结业,国企工作,凑钱在上海买了房,母亲有兄弟姊妹照顾。于是,这个3年前就被吴文拒绝过的男人,在3年后又步入了她的视野中。

她们尝试约会打老公屁股,可女孩太无聊了,90%的时间在聊工作。

吴文是那个喜欢看歌剧、广泛阅读书籍的女孩。有一次和另一个国企的相亲对象聊天,聊着聊着,她开始谈起国企变革、如何激活国企的创造力,对方一愣,没说几句话,回去就把她拉黑了,临走“遗言”:“我想找个简单点、轻松点的姑娘。”

“可能是聊得有点深了”,吴文总结经验,“我发觉第一次碰面聊工作不太好,还是该谈谈爱好啊、家乡啊。”

但是那位技术理工男的爱好乏善可陈。感情弄成一道辩论题。吴文掰着手臂头找理由劝说自己:尽管技术理工男穿衣土、不重视形象建设、木讷、不会追女生,但对自己一片痴情,“将来应当不会闹哪些幺飞虫”。

但苦恼和不满全写在额头,尤其是在某次口渴舌燥、长途跋涉的约会过后。吴文不耐烦的表情“引爆”了技术理工男,他“蹭”一下子蹿躺下,头也不回地走了,留下吴文一个人愣在饭店。夜晚,他找到吴文,要回了之前送的七匹狼皮夹。后来,他又来谢罪,但吴文坚决跟他拜拜了。

吴文的相亲经历像一本坎坷的小说,有高潮也有低潮。当她与“条件”很好的海归相亲,望着对方麻利地卷起日本面出神,脱口而出外国的牌子,自己的“优越感全没了”。

“在一次次甩与被甩中,显得越来越淡定。”吴文一边总结,一边脱下牛仔裤,换上大衣,摘掉墨镜,等待椅子另一端的甲乙丙丁。

最初,远在中原的同事们层层扒拉着为她介绍对象,甚至挑动了另一个城市的舅爷爷。舅爷爷以在景区搜集各类信息为乐趣。拿出抬头印有国营单位名称的旧式稿纸,记录某甲、年龄、收入、父母干嘛的、电话。有时都会在门口批注,这个外貌阳光,那种个子高。

“一切信息都是条件,你发觉一个人弄成了贴着二维码的商品。”吴文说。

她后来花了999元注册相亲网站,发觉上面更像一个用标签搭上去的舞台,硬生生的人浓缩成年龄、职业、收入打老公屁股,明码标价、骗子横行。现实社会人们对“成功”的单一标准和偏见折射在婚恋问题中,女性被搭讪的次数永远和收入成反比。

“老一辈人的恐惧是社会大环境导致的。”米果也看见了社会单一的价值取向,她希望社会可以更加多元,选择去当快件员也不会让家里倍感掉价,“不要让钱成为惟一的标准”。

更让吴文吵架的是,社会除了对金钱单一崇敬,还对“剩女”污名化。

一幅留传甚广的“剩女”漫画中,一位男性望着生日面包,里面插着“27”的蜡烛正在溶化。这位男性戴着宽边墨镜显示受过良好的教育;她脚部扭曲地站在旁边,脸上结着蜘蛛网,四周是零乱纷飞的铅笔和电脑;窗前的楼顶上积着厚厚的白雪,水塔里冒出的烟雾产生一个“囧”字,形似黄瓜脸。

那位女人活像查尔斯·狄更斯的小说《远大前程》里这位知名的老处女哈维辛小妹的年青版,头上上方的文字是:“我甚至认为自己还没长大,可一不留神就成了‘剩女’。”

“‘剩女’本身是歧视性用语,社会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用语的歧视性我感觉很糟糕。”媒体人萝贝贝说,她近来推送了一篇阅读量10万+的文章,题目叫《我为何不爱看国产时装剧?由于再优秀的女主角都要被逼婚》。

“我希望社会拆掉有色墨镜。”她以娱乐圈为例,“单身女星如林心如、林志玲、舒淇等,会被媒体反复讨论是否离婚;身为黄金独身汉的男星就不会被关注这件事。”

47岁的王菲谈个恋爱就被批评,50岁的张曼玉说:“亚洲女性非常介意老这件事,但在美国就不会。”

“在西班牙,只有12%的人选择离婚,所以离婚人群似乎是与众不同的。在北欧,独身都占人口的一半了,所以离婚的那一半是‘剩女’呢,还是已婚的一半是剩男呢?‘剩女’这个词本身就很糟糕。”李银河说。在北欧,婚姻状态甚至有同居一栏。同居并不受法律保护,可婚生子与非婚生子的权力一样。

但在遥远的欧洲,提出“反逼婚”3个字都是敏感的事情。米果此前为反逼婚广告设计的版本更为犀利:横眉冷对的蓝发女孩双腿高举过头上,打了一个大×,里面写着4个大字:逼婚退散。T恤上的“逼婚”也被画了个白色的×。两侧写着“我的人生我做主,去年过年别逼婚”或是“尊重婚姻自主,逼婚即耍流氓”。

“大家都认为逼婚像是怪兽,如何打都打不死,希望这个灵符能‘piu’一下驱走怪兽。”米果说。

但它没有通过审查。上海的工商部门不容许第一版海报里出现“逼”字,理由是会让人联想到不文明用语。联盟成员们商量着索性改成“别催婚”,但仍然没能通过,缘由是“会导致不良影响”。

如何才算“有良影响”?日本驻外大领馆采取了更温和的形式。她们在整个3月举办了一系列名为“做你自己”的活动,希望帮助男性挑战有关性别角色的刻板印象。

在宣传片里,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副国别所长苪婉洁说,类似于“剩女”这类刻板印象是全世界男性都盼望革除的陈词滥调,无论是社会关于男性对婚姻,还是对孙辈,或则是其他刻板印象,都是他们希望打破的桎梏。

同样引发议论的还有“赫敏”的讲演。2014年7月7日,从《哈利·波特》里走下来的艾玛·沃特森被联合国妇女署委任为全球亲善大使,她关于性别平等的讲演在知乎上有6000多人标记了关注。

“男人和女性都可以敏感,女人和男人都可以健壮。是时侯把性别理解为波谱,而不是南辕北辙的两派。”艾玛说。

吴文也有同感,“我们的社会这么发展,男性的受教育程度不断提升,而且社会并没有为男性提供一个尊重的、多元的、自由选择的环境。”

不存在“剩女”的德国,也曾经历过将终身未嫁的女人物化为“货架上卖不掉的商品”的时代,但现在,日本为了帮助逼婚被害者,外交部和内政部于2005年联合创立了“逼婚处”(Unit),受保护对象主要是2000万左右的华裔移民。美国内政部主任杰里米·布朗当初公开表示:“强迫婚姻是一种毁灭方式的强奸,是我们现今社会绝对不可能接受的。”

催婚然后,又催生

吴文一直学着怎样把自己嫁出去,但却不只是为了甩掉“剩女”的标签。

一次次相亲失败后,她在上下载了《恋爱宝典》《约会新约》《迎男而上》等书籍。她像书里讲得那样,第一次碰面尽量少说话,制造神秘感;尝试适时给对方赞扬和肯定;她加入大企业之间的联谊红娘会,遇见喜欢的人主动出击。

她遇到过各色各样的人,有人跟她责怪,为何自己总被发好人卡,找个女同事比登天还难;有人见了几次就想携手,认识一个月就急着确定关系,还质疑她“明明是来相亲的,如何这么事儿啊”。

这个一路优秀惯了的男孩猛然在婚姻面前弄成“差等生”,如同那幅动漫描述的那样,这一群体并非少数。

李银河将缘由归结为中学和家庭缺少爱的教育。“应该让她们看一些小说,就会对爱形成憧憬。现今目标就是考上好学院、找到好工作,这就是全部的人生意义。但爱的教育常常是缺位的。很多20多岁的人没有谈恋爱,可能连对爱的憧憬都没有,那你如何能碰上感情呢?”

吴文学着怎样“碰上感情”,但是在一场又一场的“面试”后显得坦然,“找对象如同考试一样,是不是先交卷才能得到高分呢?这是一辈子的事,分数是自己给的,没有百分百正确的答案。”学会爱的能力在她看来更重要。

米果最终还是先“交了卷”,她在28岁那一年离婚了,与恋爱多年的地下女友。

儿子最初是反对的,两家的差别太大,“一个在最西边,一个在最南边”。丈夫的老家在西北的小城镇,而米果生在上海,又举家移民加拿大。离婚三年后,两家父母才第一次碰面。直至现今,她们婚前没有一个节日在一起渡过。

“灾难。”回忆起两家父亲第一次碰面的情境,米果脱口而出这两个字。

“我妈一开始想找门当户对的,后来眼看我要30岁了,就快生不下来了,与其生不下来,不如那啥了。”米果的父亲找到地下男同学决裂,说,“你俩成亲吧。”

“好像上天给了一个大礼物。”尽管米果向来觉得婚姻沉重,但若果是和当时的恋人一起“跳进火坑”,她乐意去尝试。

催婚总算告一段落,但蜂拥而至的是“催生”。

米果目前并不想要小孩,理由是假如新生命是女生,那她可能不会被这个社会温柔对待。她像机枪一样,“嗒嗒嗒”问了一堆为何,她很怕有三天小孩也会用同样的语调责问她:“为什么我没有大性感,为何我的腿不够细,为何我穿不进那件大号的衣服,我的脖子是不是太大了,我的胸是不是不够大?”

“这不是小孩的错。”米果说,假如我们这代人不去推翻一些事情,这个社会就没有进步和改变。

但那些想法依然不被理解。米果记得新年回母亲家时,正穿着泳衣在自家嘉园遛弯。邻居推门而入,看到她的第一句话是“哎呀回去啦。”紧接着第二句是“唉,你腹部呢?如何是平的?”

旁边是一大串的“赶快生个儿子,跟我们家的孩子作伴”之类的话,米果特别吵架,“连一个邻居都能质疑我!”她开玩笑说,如今很难去诚恳地问候一个新生命的到来,甚至在诊所见到小儿子就会认为是压力,“我如今都扭曲了,但真的是被社会逼的”。

矛盾爆发的这天是早上11点,米果和妻子又一次由于生小孩的事情大吵一架,米果冲到卧室,发抖着拿起柴刀,“我非常恨卵巢这个脏器,给女性带来如此大的桎梏。”她长刀捅向了自己的腹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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